2022年10月15日19：00-21：00，北京大学哲学系110周年系庆系列讲座暨第86次马哲论坛在腾讯会议上如期举办。本次论坛主题为“科斯嘉德论坏的行动”，主讲人为北京师范大学哲学学院院长、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吴向东教授。马克思主义哲学教研室老师、博士后、博士及硕士研究生参加了本次论坛。论坛由北京大学哲学系博雅讲席教授丰子义教授主持。在讲座开始前，吴向东教授感谢北大哲学系长期以来对北师大哲学系的支持，并对于北大哲学系建系110周年表达了热烈的祝贺。

在讲座伊始，吴向东教授简单地介绍了科斯嘉德的生平背景与研究领域，表示本次讲座主要围绕他的著作《自我构成》展开。吴向东教授阐述了科斯嘉德与罗尔斯的特殊关系，科斯嘉德在传承与发挥罗尔斯的基础上形成了自身的学术体系。吴向东教授指出国内对科斯嘉德研究仍不多，并且缺乏对“坏”的社会与行动在哲学意义上的学理探究。科斯嘉德主要讨论了行动性的道德基础，其目的是阐述行动的本质与人的构成。

接着，吴向东教授首先讨论了行动的本质与灵魂的构成模式。在科斯嘉德看来，行动是一种人处在困境或境况下的强制、必然性。借助亚里士多德与康德的理论，科斯嘉德对行动与行为进行了区分，行动是自身包含目的的。进一步，行动需要行动者作为载体，行动者的同一性是由行动者的选择和行动用一种十分平实的方式构成的。行动的功能就是构成行动者，行动的本质特征表现为效力与自律。不同于动物，人的行动的特殊性表现在拥有自我意识并能选择自己的因果性原则与行动的准则、内容。因此，自我意识在动机与反应之间开辟了“反思距离的空间”并发展为“理性”。另外，自我意识还产生了灵魂的各个部分，将精神统一性从自然状态转化为必须意义上的任何和活动。

吴向东教授指出，科斯嘉德阐述了两种维持灵魂统一的实践慎思模式，即对抗模式与构成模式。前者强调理性与激情两种力量的对抗，并在某一方取胜时产生慎思的统一；后者认为行动者认同她的构成。科斯嘉德认为第二种模式才是合理和可靠的。慎思行动由理性、激情和欲望三个部分构成，各个部分各安其分、井然有序。可以说，构成模式很好地解释了行动的构成性原则。

其次，吴向东教授讨论了坏的行动何以可能。科斯嘉德认为行动具有形而上学和规范性属性，而与正义和定言命令背道而驰的坏的行动就是有缺陷的行动。而其之所以仍然可能，是由于我们受到了错误的法律统治，导致我们行动构成的非统一性。科斯嘉德讨论了四种坏行动的诸形式，在荣誉政制中人的激情篡夺了理性的角色，意志容易出现不连贯性；寡头政制中人似乎被明智支配，注重金钱和必要的欲望；民主政制中的人的生活的一致性完全取决于他的欲望的偶然的一致性，无法进行有效的行动；僭主政制的人不是通过理性寻求整体的善，而是在对表征正义的模仿中进行统一。

科斯嘉德区分了邪恶的两种概念，一种表现为否定意义上的匮乏，另一种表现为肯定意义上的力量。僭主政制的人并没有真正选择行动，因为他并没有选择为了一个目的去做一种行为。所有中间类型的政体都存在贵族政制与暴政的成分，而坏的行动是受一种选择的原则支配的行动，而这种原则并非理性自身的原则。根据柏拉图和康德意义上行动的统一性和良善性，中间类型政体的人产生的统一是极为偶然和不稳定的。

最后，吴向东教授对科斯嘉德的行动理论进行了评价。第一，科斯嘉德行动本质理论整合了不同哲学传统，表达了建构主义立场。他通过行动概念解释，统一了康德和亚里士多德的道德哲学。第二，科斯嘉德对坏行动的洞见，隐含了关于价值、目的论、以及功利主义的理解，具有启发性的同时也富有争议性。吴向东教授认为科斯嘉德的理论对深化马克思主义价值哲学的探讨提供了有益的启迪，特别是当代马克思主义价值哲学在主客体关系说的基础上如何接纳“内在善”和“目的因”的问题上具有借鉴意义。第三，科斯嘉德没有讨论坏的行动是如何产生，正是在这个问题上显现出行动理论、自我构成理论中社会性、历史性维度的缺失。吴向东教授认为马克思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将会提供对该问题上的重要补充，但解决之路不会是简单的。

主持人丰子义教授认为，第一，大多数学者对科斯嘉德的行动理论较为生疏，因此吴向东教授的讲座主题令人耳目一新，具有国际视野；第二，在价值哲学中研究“善”的比较多，但确实缺乏对“恶”的问题的研究，吴向东教授作出了深刻的阐述；第三，科斯嘉德的研究方式为我们提供了重要的教益，一个良好的学者既要有历史文献的功底，另一方面有当代问题的意识；第四，科斯嘉德提出了许多很新的学术观点，对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康德等哲学思想既有传承又有创新。总体来看，丰子义教授认为本次讲座深化了原有的认识、提出了新的研究课题，对拓展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研究颇有教益。

2022年是北京大学哲学系110周年系庆。自1912年成立北大哲学门以来，北大哲学门素有传播研究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光荣传统，先后涌现了冯定、黄枬森等学术大师。马哲论坛是北大马哲学科的学术品牌活动。作为关注前沿问题、促进学术交流的讨论平台，马哲论坛目前已经累计举办86次。此次马哲论坛为迎接北京大学哲学系110周年系庆，在9-11月之间拟邀请国内知名学者，将连续举办10次线上讲座，敬请各位学界同仁关注。

供稿½钟晨宁

审稿½张  梧